准确时间:2017-12-23 11:4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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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,全国第五届“书香三八”读书活动落下帷幕,二公司第九直管部职工张小芹获征文优秀奖。
全国“书香三八”读书征文评选活动由红旗出版社、中国妇女报社、人民网联合主办,以“注重家教家风·培育家国情怀”为主题。本次活动全国参评作品55000件,二公司选送参评作品8篇。经过层层筛选,张小芹以一篇《我和父亲的爱恨情愁》喜获优秀奖。
原文:
我和父亲的爱恨情愁
爱
这么多年但凡我看见绿皮火车,眼眶总是会开始热.......
2005年8月26日,父亲很早就在厨房忙活。我想立刻离开飞往自己世界的那个心紧了一下,要知道我父亲是那种从来不进厨房的男人。
“老大,快起床洗漱,我们该出发了。”父亲在窗外吆喝;我提上早在一周前就收拾好的包冲出房门。妹妹们还在熟睡,奶奶和母亲站在门口抹泪.....
今天,我要去县城坐火车去西安上大学。
老家离县城有二十多公里的山路,一般情况我们是不坐客车的,今天也不例外。我和父亲默默走在乡间的田梗上,回头看见父亲吸烟忽明忽暗的光亮我加快了脚步。尽管天黑,我走的很快,跌跌撞撞,这一路像极了我日后的生活道路。
一路相对无言,我就要去那么的地方父亲自然是有太多想交代,可他把想对我说的话吸进那一支支烟里。到了县城父亲提议去吃一碗凉面吧,到面摊前,父亲把之前就托人买好的火车票给我。车票居然用他之前在乡上得奖时装奖状的信封包裹着,伸手接过时“奖状”二字有点烫手。父亲不擅长表达,但我我知道他想说什么。那碗面是怎么吃完的我现在已经描述不了那种心情了,只是离开面摊前父亲和老板要了一瓶酸角泡的水给我;说让我带上家乡的味道。
检票进站,不乘车的人是进不了月台的。父亲说你过一会再进站吧,反正车还没来。他打开随身带包,掏出10个鸡蛋、一包治感冒的草药还有一撮秧田里的黄土来给我。告诉我是他亲手准备的,然后给我讲了很多坐火车的注意事项。父亲讲的那么认真,在这之前我从未坐过火车。从此那绿颜色的铁皮匣子在我心里刻上了烙印。
恨
2009年6月父亲一天来一个电话要求我回家准备找工作的时候,我已经在西藏基隆了。事先是未和家里人打过招呼的,我承认我的自私。大四寒假回家父亲每天都是醉着的,和乡上的领导、和村里有名望的人;并一直和别人重复着“我家老大在西安上大学,开春就毕业了”。其实父亲不用重复,就这么大的坝子十里八乡谁都知道他的大姑娘在西安上大学。我知道父亲要我回家的初心,大学毕业了我得回家光宗耀祖。所以那时我很理解不了,甚至是有点恨父亲的。因为他想安排我的一切而不考虑我的想法。我是个温顺的孩子,自是不会和他顶撞。悄悄的去西藏,我的做法无疑是要了他的命。每次打电话来说找工作的事情时,我都以考研为借口混过去了。父亲总是在嘀咕一个姑娘家不用读那么多书,够用就行了。
7月底妹妹拿着我的工资去上了她的艺考培训班时,父亲终于知道我在西藏的工作了。妹妹说他把我上学时拿到的所有奖状从墙上撕下来放进柜子里,把我那就小木屋锁起来,谁都不准进。我知道父亲是恨我的。以至于在我没回云南之前的这段时间父亲始终是不和我联系的,也不让家里人在他面前提起我。
2010年12月回云南,父亲在车站接的我。像我离开时一样,父亲始终没有和我说一句话。我知道对于在基隆的这两年,我经历的所有父亲是不知道的。当我把我工作时的相关奖励证书放在他面前时,他没有以前的那种兴奋,只轻轻的说“你所做的这些毕竟不是在自己的家乡,我供你上学是希望你为家乡做点事的”。我知道,父亲是恨我了。
情
工地生活始终是辛苦的,但于我来说,我喜欢这样的氛围。那时我和父亲的关系已经基本缓和,父亲也不再把他的思想强加给我。可对于我来说心里是痛的,因为父亲对我的情和之前不一样了。
父亲真正的弄明白我是做什么工作的时候是2012年的12月份,我在项目部的工地上。值班的大爷说有人找我,我是怎么都想不到是父亲来看我的。当我远远的看见父亲站在门口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时,那种感觉又回来了。把父亲带到我办公室,我一时居然不知道该和父亲说什么?大学毕业我的工作环境是这样他能理解吗?他会支持我吗?我开始慌了。父亲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贴在办公室墙上的资料台账问我“老大啊,你的工作就是这个?”我本来想给父亲解释,可他脸上露出了那种只有我和他能懂的笑容,父亲是认可我的。
下班后回到我的出租屋里,父亲给我做了几道菜;很得意的告诉我我妈都没有吃过他做的菜。和父亲吃饭,酒是少不了的。父亲不知道我也喝酒,我还在想以高兴为借口陪他喝点;可父亲已经把酒给我倒上了。那晚,我想父亲是真的喝多了,把他这几年没有对我说的话全说出来了。那份情,只有我和他能懂。
愁
三十而立的年纪,为了自己的理想,我在努力的奋斗着。父亲的电话也渐渐多了,从两年前的关心我的工作成绩变成关心我的个人问题;这是我最不知道该怎么样和父亲聊的话题。每次总是以我要加班挂断电话,或者告诉他领导安排我的工作很重要要他帮我分析为借口岔开话题。
每次春节放假我是在矛盾的心理中度过的,我期待和亲人团聚,可我害怕回答亲人关心的问题。父亲到不是那种思想落后的人,当叔叔伯伯问我个人问题时,父亲会帮我搪塞他们说年轻人先干事业。而私底下父亲会和我唠叨:我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你都上小学拿奖了。我自是无言以对的。
当我始终忙于工作,或者每次父亲来看我时我都是一个人时,他开始着急了。父亲变着法的告诉我一些他和母亲一起做的日常小事,然后问我是不是特别有意义。我自然是知道父亲的用意,当我找不到话回答他时,我就说我生活的城市房价太贵。我就这么随口一说,父亲却记在了心里。回家后母亲告诉我,父亲在到处托人找活干。我知道他是把我随口说的事情放在心上了,他开始愁了。
我的父亲,一个朴实的农民,从小教育我要知恩图报,做个有用的人,而我和父亲之间的爱恨情愁随着我走的每一步路在每天上演着。
【记者:李懋 责任编辑:余朝波】